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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小跑过来,甘州的风雪把林秀的鼻间都冻红了。但她丝毫没感觉。萧舒安拿了件白色貂球大衣给林秀披上。 “摆宴可以,衣服要多穿两件。我再让兰儿摆两个炭盆放在亭里。免得你染风寒。”萧舒安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着,不过林秀啥也没听进去,只听到‘可以’两个字。 “行!你也来!我们一起!我去喊阿忠他们!”林秀一溜烟又跑了。 “哎!”萧舒安想留人已经看不到人影了,她只能无奈吩咐兰儿:“兰儿,让厨房在后院凉亭设宴。喊如风一起来。你也一起吧。” “诺,公主,小人就不一起了吧,不合适。”兰儿推辞道。 “没什么不合适的,驸马喜欢热闹,也没把你当外人。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,一起吧。” “诺。” 萧舒安自己也批了一件貂皮大衣,又给林秀带了个暖手的汤婆子才出门。 林秀已经带着林忠如风小九和刘恪何莘坐好了。桌上只简单的摆了几壶酒,还有一人一碗甘州特色的羊肉汤。冬日里来一碗羊肉汤,从心暖到胃,舒服! “公主!快来坐!”林秀招呼萧舒安坐在自己身边。其他人起身行礼,萧舒安示意不必。 “来一碗吧。暖和!”林秀给萧舒安端一碗羊肉汤。 “嗯。”萧舒安即使喝羊肉汤也很优雅,一勺一勺的慢慢喝着。 林秀就不一样了,不顾象形的直接上手抓起了一块羊骨头啃了起来。 “哈哈哈!”刘恪爽朗笑了起来。 “刘兄为何发笑?”林秀问。 刘恪道:“国师你用餐的样子,让我忍不住发笑。” 林秀看了看自己:“是太粗鲁了吗?都是自己人,不必讲究这么多。用筷子食肉实在是不痛快,不如上手来的轻巧。” “实不相瞒,初时我看国师这体魄和面容,还以为国师是个风雅君子。国师又是从赵国来的,我以为一定是个品茗弄花的儒生呢。”刘恪笑着说道。 “你的意思是我有失风雅咯?”林秀这些日子和这两人也混熟了,假装生气问道。 “哈哈哈!没有,只是国师的豪迈出乎我的意料,不仅是国师的作风豪迈,近几月越是深入研读国师所做的律法,越是发现国师其实是个剽悍严正之人。远不像我等以为的那样。” “秀儿就是这样的,我常道她是扮猪吃老虎。长得人畜无害,但是这里,”林忠指了指自己的脑子,“尽是想的些高深莫测的东西。别看她瘦弱,但是真要玩真格的,我玩不过她。我总是被她玩弄!” “阿忠!你怎么把我说的像个坏人一样,什么叫我玩弄你啊。听起来多那个的。”林秀嘴里嚼着羊肉忍不住反驳道,“公主,你说,我是不是平时还是挺正派的?” 萧舒安挑了挑眉道:“也不是那么正派。” “哈哈哈哈!” 众人爆笑。 “公主果然有识人眼光,这么短时间就看透了秀儿,我当初可是一两年后才后知后觉呢!”林忠今天难得活泼,可能也是很久没和林秀这样坐下来一起喝酒吃饭了。 “就你话多!”林秀拿起盘中一块炙烤好的羊肉塞进林忠口中。 “唔····唔·····”林忠说不出话。 刘恪和何莘也笑的很开心,他们也很久没有这么快活过了。一直在公主府中做门客,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出头,有入仕的机会。这次变法,无疑也是给了他们这种出身卑微但是饱读诗书的人一个晋升的机会。 “如此美景!不如来玩即兴赋诗令如何?”何莘提议道。 “我看甚好!”刘恪赞同。 “我不参加啊!我可不会作诗,你们来就好。”林忠第一个退出。 “我们也不会。”如风小九和兰儿同声道。 “作诗有什么意思啊。不是我吹牛啊,玩这个我简直胜之不武。没人赢得了我。你们还是换个别的玩吧,我可不想独孤求败。”林秀绝非大言不惭。穿越人士,谁还不会背几首诗啊,哪首诗背出来不是碾压啊。没意思!她可不想搞这个。 萧舒安饶有兴致的看向林秀,她竟不知,林秀还会作诗。她以为林秀脑子是很灵活,但写文作诗不是强项。平日里见林秀写的奏章 ,几乎白话,包括日常言语也是通俗的很,要不是知道林秀的才华,听她说话你会觉得她的言语完全不似文人那般之乎者也。 “那不如,驸马即兴作一首,我等也好甘心认输。”萧舒安玩味道。 林秀僵住了,这是亲媳妇儿吗?怎么坑自己呢? “赞同!” “赞同!” 刘恪和何莘看热闹不嫌事大。林秀质疑的看向萧舒安,萧舒安挑挑眉,极具挑衅。 “作就作!不过先说好了,不能流传出去,我可不想太出名。免得到时世人皆知我才华横溢,出口成章 ,投怀送抱的女子不要太多,公主会不高兴的。”林秀挑衅的看着萧舒安道。 “好,同意。”萧舒安同意,刘恪和何莘也没什么异议。 林秀起身看着庭院中飞扬的大雪,假装踱步酝酿,实则在想:背哪首诗好呢? “君不见,黄河之水天上来,奔流到海不复回。 君不见,高堂明镜悲白发,朝如青丝暮成雪。 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