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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妤听得直皱眉,压着火道:我可没同意让他们结婚。 终晋南勾了下唇角,手刚抬起,就被人拉住了。垂眼去看,是束秋,两家父母正对着坐,小辈坐的位置是侧面。 束秋对着终晋南挤眉弄眼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终晋南沉下心,将想说的话重新按捺下。 听到言妤的话,束云脸上的笑容丝毫没见少,仍旧是那副热络的模样:哎呀,既然这样,那我们先回忆一下往昔吧,当年您可真是风头不小啊…… 言妤刚刚缓和的脸色又是一变,立刻截住束云的话:我都说了你认错人了,你怎么还在提! 束云的眼神在言妤的脑袋和大腿上飘过,和煦道:我怎么会认错呢,咱俩感情这么好,我还记得你后脑勺上有个疤,小腿上也有,这么长的一条,我没记错吧! 束云伸出手,比划着那疤的长短。 这都是当年决战紫禁之巅留下的伤疤,也是言妤永远都遮掩不了的事实。 这话一出来,终淮扬和终凌南同时看向言妤,后脑勺隐蔽,又有头发,不容易发现,但是小腿上的伤疤,这父子俩都是知道的。 言妤脸红一阵白一阵,不想承认,但是更怕束云抖出更多的事情,最终只能捏着鼻子忍下来。 是了,看我这记性,不过今天是小辈的局,我们聊自己的事情也不合适,还是聊他们结婚的事情吧。 束云脸上的笑容明媚又耀眼,无声中像是炫耀胜利的果实。 她双手一拍,热络道:巧了,咱们不愧是老朋友,想法真是出奇的一致,我觉得这婚期啊,定在…… 终家父子俩本来是指望着言妤阻拦这场婚事,结果糊里糊涂的,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言妤就已经跟对方把婚期都定下来了。 终淮扬觉得不能任由事态如此发展,清了清嗓子,开口道:咳咳,那个…… 若是在公司,这清嗓子的动静就能让整个公司的员工为之一静,但是今天,没有人给他回应,一群人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结婚的事情,只有长子终凌南表示了些许的尊重。 至于其他人,没有人关心他的发言,作为一届大老板,他第一次感受到不被人重视的感觉。 这种感觉,很微妙…… 终淮扬:我不太能认同这场婚姻,作为终家的继承人…… 言妤想要回头附和,束云拉着她得手,十分的语重心长:我觉得去海岛结婚还不错,你觉得呢?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最喜欢海岛了,说海岛适合跳…… 言妤僵住动作,连忙打断束云的话:……确实是挺好的。 终淮扬:终家人以后是要继承集团的,和一个男人结婚像什么样子,没有孩子是不可以继承…… 言妤想要去接丈夫的话:对,我也觉得他们结婚不…… 束云:邀请名单话,我们回去各自捋一下,咱们高中同学我还有好多联系的,到时候都邀请来,大家热闹热闹! 言妤立刻忘了自己要说的话,强行微笑:高中同学就别了吧,这是孩子们的婚礼,怎么都请咱们认识的人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同学聚会呢。 终淮扬看着面前的场景,只觉得荒谬,伸手就要拍桌子。 爸,我们聊聊。 终淮扬转头,说话的是自己的小儿子,也是今天的主角之一。 因为终晋南的突然开口,包间里热热闹闹的讨论声消失了,所有人都看向这对冷淡疏离得不像是父子的父子。 终淮扬扯了扯嘴角,站起身,扣上西装扣子,率先走出包厢。 束秋有些担心地拉着终晋南,终晋南对着笑了一下,拍拍他的脑袋:别担心,交给我。也出去了。 这个笑容里带着安抚和温柔,言妤愣住,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,他有对她这样笑过吗? 似乎没有,这个孩子接回家后,似乎就一直很冷漠,不爱笑,不爱说话,虽然各方面成绩都很好,但是并不招人喜欢。 这个孩子就像是这个家里的外来生物,身在其中,却又格格不入。 束秋不知道终晋南和他父亲聊了什么,只是回来的时候,终淮扬的脸色明显很不好,却又没有再说反对结婚的话。 于是两人的婚礼就这样定了下来。 准备婚礼的时间过得飞快,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变得忙碌,反倒是主角之一的束秋变得很悠闲,什么都不用他操心。 他和众发小一起长大,学校也基本上是同一所,甚至他和杨成冠初中高中还是同班同学,所以邀请嘉宾的事情就被几位发小,还有大学校友兼好朋友的夏小七包圆了。 酒店,场地那些琐碎的事情都是两家的父母在操持,终家本来不想参与,但是束云和言妤一番叙旧后,言妤加入了这场婚礼筹划。 唯一需要束秋做的事情就是去试礼服和挑选度蜜月的目的地。 婚礼的场地定在一个海岛,邀请的嘉宾不算多,都是非常熟悉,关系很好的亲戚朋友,两家都不缺那个钱,来回的车旅费都包了。 除了个别工作上走不开的,基本上都来了。 这场婚礼,再三叮嘱,反复确认,没有什么问题,但是真到了婚礼那天 ,还是出问题了。 束秋在选择伴郎的时候,发小圈人人要求出战,他嫌麻烦,干脆就把几个人都邀请了,于是新人的伴郎团足足有五个之多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