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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想到汪宋不依不饶,很没有眼色的问盛月白:“方才听闻盛公子要在领馆内逛逛,汪某对这里还算熟悉,可以帮盛公子领路。” 盛月白道:“不必了,之前听闻领事馆里种些好些从国外来的异色玫瑰,盛月白打算过去看看花。” 拒绝的很明显了,谁想到汪宋又道:“我也从没见过这么稀罕的玫瑰,正好和盛公子一同过去瞧瞧。” 毕竟不是自家的院子,盛月白自然无法再拒绝,只得勉为其难地跟汪宋一同去看玫瑰。 汪市长相貌端正,是个刚正不阿的长相,年岁虽仅三十有余,却很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。 盛月白不喜欢跟人打官腔,也讨厌虚以委蛇那一套,因此很不愿意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。 没想到几句交谈下来,发现汪宋竟对玫瑰花颇有研究,张口便能说出个三四五六来,像是个有沉稳博学之人。 盛月白对他有了些改观,便随口问了他一句。 汪宋却是愣了一下,半晌才说:“以前在外留学时,有人也喜欢种玫瑰,常送我一些,渐渐地就了解了一些。” “想必那人是很看重汪市长了。”盛月白说。 盛月白看着手边那株一下蓝色的玫瑰,视线随着一颗缓缓滑落花露,忍不住拿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,随口笑道:“玫瑰娇贵难养,我姐姐种的玫瑰别说送人了,旁人碰一下都不愿意。” 汪宋问:“你姐姐……现在还喜欢玫瑰?” 这话问得奇怪,盛月白垂眼看了眼花圃里的玫瑰,忽然若有所思地瞧了汪宋一眼,打量着道:“汪市长之前就认识我姐姐?” 汪宋不露声色道:“不认识。” 逛过花园,盛月白同汪宋道别,汪市长也还有公务,打算离开,本来到这儿气氛都还算好,直到汪宋离开前忽然又叫住盛月白,很突兀的对盛月白说:“赫尔曼心机手段颇深,不是良友,即使一时帮了你,也是别有所图。” 盛月白眼睫微敛,看不出神色。 见盛月白不语,汪宋又兀自说道:“他母亲是妓.女,他出身妓院,心性本就肮脏不堪,即使如今爬得再高,骨子里的卑贱东西也不会变,盛公子家世清高,身份贵重,最好少与此人来往。” 盛月白面容忽然冷下来。 汪宋却仍半点儿不会看脸色一样,继续说道:“当然,这只是汪某的一点忠告,信与不信,全在盛公子自己。” 盛月白冷笑了声道:“那如汪市长所言,谁又是值得交往的人,孟擎宇么?” 汪宋点点头,理所当然地说:“孟大帅带兵一方,护佑国土,为人光明磊落,祖上也是为国征战的英雄将领,自然值得交往。” 盛月白差点气笑了,“我竟不知如今交友看的是祖上功绩,汪市长受了那么多新文化教育熏陶,竟还是这样古板的思想。” 汪宋摇了摇头,说:“你品性不错,但到底年轻气盛,又缺少父母教导,我不与你计较,你姐姐性子到底有些浮躁,思虑不周全,识人不清也是有的……我现在是替你姐姐教导你,以后你必然要感谢我。” “你不与我计较,我偏要同你计较。” 盛月白笑:“孟擎宇人面兽心衣冠禽兽,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政绩不怎么样,长舌妇的作态倒是学得十成十。” “赫尔曼好得很,我要与谁交往,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,汪市长自诩高贵,怕是许久没有好好照过镜子了,回去买面镜子放在床头,每日都看看,早日认清自己,免得日后贻笑大方。” “还有。”盛月白说:“奉劝汪市长以后千万不要再登我盛家的门,我盛家世商贾,卑贱得很,容不下您这尊大佛。” “你!”汪宋深呼了一口气:“本是不欲说的,但看你这个样子,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!” “不是我要去你盛家,当时我正与大帅论事,底下巡逻兵来报说你参与了救火,且受了伤,大帅心急如焚,才急忙请我过去看!不然我也不会登你盛家的门!” 盛月白淡淡道:“那就请往市长记住今日话,别再跑去我盛家自取其辱。” 汪宋气急道:“我汪宋这辈子都不踏你盛家的门!” 陆政和馆长谈完出来不到半个时辰,但已临了饭点,馆长要请陆政吃饭,被陆政拒绝后,又亲自把陆政送出来。 领馆楼下厅里,陆政看了一圈没见着人,走到后面花园才找着盛月白。 陆政远远看着安静地站在花圃边看花的盛月白,对身旁的馆长问道:“你这里的玫瑰是从哪里运来的?能不能给我也弄一些过来?” “运过来至少得半个多月呢……”馆长说:“赫尔曼先生不嫌弃的话就挑喜欢的带走,这里的这些已经养好了,移回去种到土里就能活。” 陆政说:“多谢,我明天找人来移,按两倍价格给你。” 馆长笑了笑,“哎哟,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,就是种着玩的,您喜欢尽管拿走,我高兴还来不及。” 盛月白上车后往陆政臂弯里靠了靠,脑袋垂在陆政肩膀上,陆政受宠若惊,赶忙调整了姿势,拿手臂微微揽着盛月白,让他靠得更稳当。 司机也坐上车,问:“老板,接下来要去哪里?” 陆政压着声音对司机说:“去福寿祥。” 作者有话要说: 感谢在2022-02-06 01:00:09~2022-02-09 10:20: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