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：清除网帖

    对于这些有关腐败和权力争斗的贴子，纪检部门的原则就是没有真凭实据的实名举报，他们才不会立案的。一是因为这样的帖子太多，现在网络这么发达，每天网上的帖子要按千万来统计，要是每一件帖子都要立案调查的话，这算是政府部门什么也不干，可能也查不过来。再说了这些帖子大多数是捕风捉影，还有一部分是造谣生事，所以，有关部门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。二是凡是被举报的这些人，非官既富，都是惹不起的主，谁会没事找事去呀？

    所以，网上关于北方厂的这几组帖子，虽然看起来挺热闹的，网友跟的也挺急，可并没有引起纪检部门的重视。只是相关部门做了一般性的关注。

    刘海洋打过电话的当天晚上，叶涛就把市委宣传部长和公安局长找了到自己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“你们两看到了吗？网上这几天把咱们北方市炒得够火的，这不是一个正常现象，你们两要给予足够的重视。吴部长，你对处理网上这些东西有一定的经验，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。你给我记住了，不管采取什么样的办法，明天早上上班前，一定要把这些帖子屏蔽掉。

    罗局长，我也交给你一个任务。北方厂的这件事，你们公安部门不是已经插手了吗？那就把这件事办得干净点，把发这些帖子的人给我找出来。这件事，一定是当时在现场的人发上去的。完成这个任务，你没问题吧？”

    “叶书记，我这没什么大问题。不过，您也知道，处理这样的问题，帖子没有指名道姓的，同时，国家提倡言论自由，一般网站是不会听我们的，他们怕引起网友的不满。所以，这种事只能是私底上通过具体工作人员来解决，正规途径怕是不行。私下处理可能对方会有一些要求的，我……”市委宣传部的吴部长有些为难的看着叶涛说道。

    “嗯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，这事好办。对了罗局长，你那里有什么困难？”叶涛看着罗永久局长追问道。

    对罗局长，叶涛还是十分客气的，虽然他比吴部长小了一个级别，因为宣传部长是市委常委，而公安局长只是个市长助理，但是，因为公安局在现实中手中的权力还是非常大的，同时，现在的地方政府越来越依赖这一国家机器，这一执法机构。这样说吧，撤销任何一个部门，政府都可以维持一段时间，但离开公安局，那怕是一天，可能政府就无法运转了。因为打官司告状、申诉冤情而得不到公正处理的老百姓，如果没有了公安局，马上就可能把政府机关给砸个稀巴烂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，不管哪个级别的公安局长在政府里面都会高配，一般都由副市长兼任，或者政法委书记兼任。向罗局长这样，只是兼任一个市长助理的，还真不多。

    对于这个罗局长，叶涛之所以迟迟不把他扶正，那是有其原因的。一是罗局长对自己的态度十分的暧昧，并不象这个吴部长，直截了当的站在自己的这个阵营里来。叶涛曾经试探过他，用话点过，只是这个罗局长既不接招，也不拒绝，让叶感觉象是在犹豫不定，还在观望之中。

    当然，由于公安局的特殊性，对于局长的任免，虽然从表面上来看，权力在市委的手里，可实际上，如果没有上级公安部门的同意，市委是无法动这个位置的。

    还有一点，就是这个罗局长跟市长走得挺近。叶涛的想法，既然不能随便动你，但也不要把彼此的关系搞僵了，让他彻底的倒向市长。

    “叶书记，还真别说，我这里困难要比吴部长大得多。您是知道的，现在网络这么发达，在加上公安局现在的设备比较落后，很难查清这些帖子是从哪里传上来的。还有一点，就算是我们能查到是谁发的，又能怎么样呢？这些帖子一没违法，二没造谣，我们根本奈何不了他们。还有一点，叶书记您是知道的，这个案子有些特殊，如果真的我们动作太大了引起众怒，后面可就不太好收场了。要是真把这些人惹急啦，跟咱们来一个鱼死网破，真名实姓的一举报，那还真不太好办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你说得对，不过，我让你找一下发帖人并不是想治他们什么罪，只是要想办法，把他们掌握在手中，关键的时候，可以安抚一下。我知道你们有困难，这样，我这里有四十万，你们两个部门，一分为二，这些钱可以做为这次任务的经费。”叶涛看着两个人说道。只是刘海洋的五十万，一经过他的手，就剩下四十万了，那十万，自然落入自己的口袋里。

    对于王东明显的报复和侮辱，周少华虽然是怒火中烧，可这件关乎自己命运的大事，少华不敢大意，他还是于第二天早上一上班，就来到组织部开工作调转手继。

    “你就是周少华吧？我是组织科的刘岩，这是你的调转手续，限你在今天上午之前到制浆二分厂报到。同时，受组织委托，正式通知你，因为工作变化，决定免去你的总工办科长职务，希望你能正确对待。”

    “刘科长，因为什么免去我科长的职务？我犯了什么错误？”周少华虽然对工作调动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，可一听组织科刘科长的谈话，他还是有些吃惊，十分不解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对于你的这个问题，我真的无法回答。这是组织上的决定，你也知道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科长，只是上面怎么说，我怎么传答。如果你需要答案，我可以代你反应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用了，谢谢你，刘科长，如果没什么事，我就先走了。”周少华神色暗淡的说道。他心里明白，这个刘科长说的是实话，象他这个级别的人，不可能知道的更多。

    “不用谢我，其实，我跟你一样，也是外来的，一毕业就来到北方厂。又是同龄人，对你的这次工作调动，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，可你的事，我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些，我对你的遭遇，还是挺同情的，希望你能振作起来，另外，你这一次下去，要做好心里准备，我听说有关领导已经跟下面打了招呼，可能你要到一线去。呵呵，这些可不是谈话内容呀，算是我这个外来人对外来人的一点同情吧。”刘岩站起来，一边往门外送他，一边轻声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了，刘哥，我我真的很感激。你就放心吧，我会有心里准备的。”

    从组织部出来，周少华本来是想回趟总工办，毕竟在那里工作了两年了，从总工办的主任到下面的工作人员，相互关系一直不错。总工办的工作人员，大多数都是技术院校毕业的大学生，所以，这些人在一起，跟其它的科室还真有些不同，他们之间少了些勾心斗角，多了些学术气氛，彼此之间关系也不象其它科室人人之间那么紧张。

    不管是什么原因，自己调出了总工办，还是应该去道个别的，可此时周少华真的一点心情也没有，他只是给自己的主任打了个电话，委托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，交给李季就行了，自己直奔着制浆二分厂而去。

    北方纸业公司下面有十二个分厂，其中，十个造纸分厂，两个制浆分厂。制浆分厂算是北方纸业最艰苦、环境最差、最没人愿意去的地方了。

    简单的说，制浆分厂就是把稻草切成小段，然后装到一个大蒸煮锅里面一封闭，加上各种化工原料（比如液态氯、氨水，咸之类的东西）然后高温加热到近几百度到上千度，把稻草蒸煮成液态浆状，然后再通过一些工艺，进行漂白，按着一定的比例，加入到成品木浆中去。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就是能够有效的降低成本。

    之所以说制浆分厂人们最不愿意去，就是因为这里的工作环境，用脏、苦、累来形容一点也没错。因此，这些工作岗位，除去最后的几道漂洗、精选、漂白工段外，其它的地方，都是由招收上来的附近农村临时工来担当。象周少华这样已经过了实习期，并有了一定工作经验的大学生，调到制浆分厂来的，除了管理人员外（比如分厂领导、工段长等），就是工程技术人员了（比如工程师、技术员）。就算是这样的岗位，也没有人愿意来。一般的情况，都是总厂领导有过这样或者那样的许诺，答应干几年后，调回到总厂，提拔到一定位置。

    周少华拿着调令来到制浆二分厂。分厂劳资科长一看到他的调令，忙把他领到分厂厂长冬杨的办公室。因为这是冬厂长特意吩咐过的：说有个叫周少华的今天来报到，他的工作，由我亲自安排。

    “冬厂长，这位就是周少华，他刚来报到。”劳资科长带着周少华来到厂长办公室介绍到。

    “噢，好！你去把上料工段的于大脑袋给我叫过来，把他的工资关系落在于大脑袋手下，工种吗，就是上料工。”冬扬抬头看了一眼周少华，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丝奸笑说道。

    劳资科长一听冬厂长这么一说，不由得一愣，他知道，上料工是制浆分厂最差最脏最累的工作，还从来没安排过正式工人呢，这个岗位，都是由农民工来担任，更何况周少华是大学生了，他以为是厂长说错了呢，于是忙说道：

    “厂长，我刚才看了一下他的调令和简历，他是大学生，怎么能安排到上料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