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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修明!”刘楚佩蹲下身来,“今日去过父皇寝宫的事情你与谁提起过?” “只有香冬姐姐问过……” “修明,你今日见过父皇的事情不能和任何人说,明白吗?以后也不准提起,若是有人问起,你就说一直在院子里玩,知道吗?” “阿姐,太子哥哥是不是变坏人了,他给父皇喝了毒药——” “好了!”刘楚佩厉声打断她,将她抱在怀里,“阿姐说了,不许再提这件事情了,你谁都不准说,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。” 刘楚佩看着年幼的刘修明,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,“修明,算阿姐求求你了,好不好,不许再说这件事情了。” 刚刚被香冬引来的侍卫越来越近,刘楚佩已经能够听到脚步声了。 “躲在刚刚的地方不要动,也不要说话,阿姐来了,你再出声听到没?”刘楚佩将刘修明往树下轻轻一推,便快步回到方才杀死香冬的地方。 香冬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凉、僵硬,刘楚佩艰难地拖动着沉重的尸体,将其往旁边的挪去。 旁边就是一处水池,她将香冬的尸体整个浸入水池中之后,也将自己沉入水中。 十几个侍卫已经站在了池水前,拔出剑,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子从水中站了起来。 “五……五公主?”站在最前面的侍卫看清了走过来的人,狐疑的往四周看了一眼,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身影,可是刚刚分明就听见了另一道声音。 “找谁?”刘楚佩自然发现了他搜寻的眼神,她冷笑了一声,往身后的池水中看了眼,“下去把她捞上来吧,死在里头,我还怕她脏了池水。” 死了?几个人面面相觑,一时间都忘了要抓刘楚佩,他们实在没法把刘楚佩与杀人二字联系在一起。 而香冬的尸体被捞上来之时,另一个人带着十几个侍卫匆匆而至。 刘楚佩看着这阵仗,不由地冷笑,她不过一介女流,竟然用这几十个侍卫来制约她。 刘楚佩看着走在最前面的人,而那个人也在看她,“刘楚佩,别来无恙啊。” “阿姐你不来,我就真的无恙了。”刘楚佩冷冷一笑。 刘楚玉缓缓走了过来,“几日不见,你的脾气倒是变了不少。”她看了看天色,“如今这么晚了,不在府里待着,你来宫里做什么?” “阿姐,你不也没有待在府里吗? ”刘楚佩反问道:“你难道会不知道我为何会进宫?” 刘楚玉不答,只是盯着刘楚佩,眉头紧蹙,“为何你身上都是水?”她脑海中浮现的就是方才在寝宫中看到的水迹,她能肯定的是,当时那人是从西侧的水池中进入的,因为窗台上也有一样的水迹。 如今再看到浑身湿漉漉的刘楚佩,她难保不会有所怀疑。 “回公主的话,方才五公主是从池水中走出来的。”站在旁边的侍卫走上前回话。 “我问你了吗?”刘楚玉厉声道。 那侍卫缩了缩身子,往后退了一步。 刘楚玉走上前,狐疑地看着刘楚佩,“你乃是公主,如今模样像什么样子!我倒是要听听你的解释。” 刘楚佩走到香冬的尸体旁边,用力一踢,将她的身子翻过来,“如今的宫女胆子越发没有规矩了,在宫中藏刀不说,竟然还要行刺公主,死了也是活该,你说是不是啊,阿姐——” 刘楚玉自然看清了地上之人的脸,她面部一僵,但是极快地掩饰了过去,“这不是你贴身宫女吗?” “我的贴身宫女?”刘楚佩轻笑了一声,“这可说不好啊……如今想起来,香冬似乎是三年前被阿姐送到我这里的吧。” 总感觉面前的刘楚佩有些不一样了,但她又说不上来。 “不听话的奴才是该杀——”刘楚玉俯下身子,靠在她耳旁轻声说道:“听到不该听的人,也该杀——” 刘楚佩藏在身后的手一僵,她自然明白刘楚玉话中的意思,她故作镇定道:“哦?难不成阿姐有什么事——是我不该听的?我只想问一句,父皇究竟怎么了?” “你当真不知?”刘楚玉盯着刘楚佩的眼睛,想要查探她有没有撒谎。 “那我该知道些什么呢?”刘楚佩丝毫不避开她的视线。 “阿姐!阿姐!”突然从远处传来了另一道慌张的声音,只见刘子业匆匆跑了过来,“怎么办?父皇,父皇他……” “好了!”刘楚玉打断他。 刘子业这才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,“刘……刘楚佩?”他往刘楚玉所在的位置靠了靠,压低声音,声音有些颤抖,“怎么办,怎么办阿姐,他好像……” “你慌什么!”刘楚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,他这模样不是明摆着让人生疑,落下话柄嘛。 “我再问一次,父皇究竟怎么了?”心中已经知道答案的刘楚佩,看着两人还在面前演戏,心中的愤恨快要压抑不住,“我要见他!” 今日,她一定要让两人丑陋的嘴脸公布于世。 刘楚佩一个快步往寝殿走去。 “还不快拦住她!”刘楚玉见状,立马一声令下。 “刘楚玉。”刘楚佩回头看了她一眼,“你究竟在怕什么?”说完,刘楚佩便提着沉重的裙摆,往寝殿的方向跑去。 此刻,已经有几个大臣跪在殿前,掩面哭泣,整个寝殿笼罩在悲痛之中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