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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刚刚听到有水声。” “听岔了吧,我感觉是风声。” “真的吗?我感觉真的有水花的声音啊。” “别说废话了,守着吧!” 刘楚佩神色这才松了下来,她环顾一周,殿内没有其他人了,她飞快地往床榻走去,“父皇!父皇!”压制的声音也显露着她的焦急。 床榻上果然有了动静。 刘楚佩一看到床上的人,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,她那个意气风发,不怒自威的父亲,此刻神志不清地躺在床榻上,张着嘴,欲说什么,可是却发不出一个音来,人仿佛突然间苍老了十岁。 “父皇!他们把你怎么了!”她就知道父皇肯定没有死,那都是刘子业为了把所有人都骗进宫来的一个谎言。 听到声音,床上的人很是排斥,空洞的眼里还透着恐惧,他不停地动着声音,口中“咿咿呀呀”地说个不停。 刘楚佩生怕他的声音把外头的人引来,她立马把宋帝嘴巴捂上。 而这一举动让床榻上的人反应更激烈了。 “父皇,是我!我是阿佩啊,父皇是我!”刘楚佩在他耳边急切地呼唤着。 他似乎认出了旁边的人,一下子放弃挣扎,眼里闪着泪花,口中依旧是模糊不清的呢喃。 “父皇,告诉我发生了什么!阿佩怎么样可以救你?”刘楚佩急得不行,“父皇,我来问您,您眨眼睛回应我就好,我说的对,您就眨两下眼睛。” 宋帝眨了两下眼睛。 刘楚佩松了口气,还好,还能听懂她说什么。 “父皇,是不是刘子业控制了您?” 眨了两下眼睛。 “是不是对您下了毒?” 眨了两下眼睛。 刘楚佩心里咯噔一声。 “解药是不是在刘子业身上?” 这一回,宋帝瞪大眼睛没有任何反应。 “那是不是在刘楚玉身上?” 依旧没有反应。 刘楚佩心凉了下去,她的声音也开始颤抖,“是不是……没有解药?” 回应她的是两次眨眼和从宋帝眼角流出的泪水。 刘楚佩浑身僵住,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,脑子里就是四个字:没有解药…… “父皇,你告诉阿佩,阿佩该怎么办!”遇上这些事的刘楚佩也方寸大乱,她咬着嘴唇手足无措,“父皇,寝殿中有没有密道?我先带父皇逃出去!” 宋帝睁大眼睛看着她,没有眨眼,眼眶微红。 没有……没有密道……可是外面都是刘子业的人,若是贸然出去,别说是她了,父皇可能都性命不保。 刘子业敢如此放心将宋帝一人留在寝宫中,而只派人在外守候,那就是说明他吃准了宋帝根本逃不出去。 “父皇,你坚持住,阿佩去找人来救您,您放心——”话音未落,只听见寝殿的门被打开。 刘楚佩吓得立马趴下身子,滚进了他的床底。 只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,“可有人进来过?” “禀太子、山阴公主,不曾。” “呵,一个个还真沉得住气,刘楚佩呢,抓到了吗?” “还……还未……” “给我去她府外守着,宫里多派人手,我就不信她会放任自己父亲与妹妹不管,修明呢?” “公主,康乐公主也还未找到。” “啪!”巴掌声让躲在床底的刘楚佩都颤了颤。 “废物!要你们何用!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,你们都找不到,找不到别给我回来了!还不快去找!” “是……” 听到匆忙的脚步声远去,只听另外一道声音传入耳中,“阿姐,您别置气了,现在我们还有要紧事,别去管那些旁人了!” “哼,你心可真够大的,当时分明有人看到了,你难道不怕吗?若是跑出来揭发我们,到时候又是麻烦。”刘楚玉怒道,语气责备但更多的还是宠溺。 “好了,阿姐,不去管他们了好不好?”刘子业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。 刘楚佩躲在底下气得眼眶通红,这对狗男女! “你休要在这作孽。”刘楚玉嗔怪道。 “怕什么,那老不死的现在已经快不行了,阿姐,日后这江山就是我和你的了,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不必再在乎旁人了。” “好了,去看看再说。”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紧,突然停住。 直觉让刘楚佩暗道不好。 “怎么了?”刘子业见刘楚玉停了下来,立马问道。 “有人来过!”刘楚玉语气十分肯定,她突然抽出刘子业身上的佩剑,快步走来,“地上有水迹。” 刘楚佩大惊!真是要命!自己太大意了,刚刚翻进寝殿都忘了自己一身水了。 刘楚玉怕是知道自己躲在床榻之下了,等她佩剑刺过来还不如先行出去与两人对峙,她这么想的,也是准备这么做的。 可她刚准备挪动身子,突然感觉身下一空,整个人失重落了下去,刘楚佩刚要惊叫出声,下意识捂住了嘴巴,她顺着阶梯滚落了下去。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缓不过神,怎么回事?刚刚父皇不是说了没有密道吗?这是什么情况? 她本想去查探上面的情况,可是奈何太高,根本够不到。 而在殿内如此安静的环境中,刚刚那道声音着实不轻,那两人立马跑了过来,往床榻下探去,空无一人!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