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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在脸红的顾言然听到这话,脸上又臊得不行,偷偷看了温言之一眼。 温言之听到她的话也是一愣,不过立马反应过来,“不会太久,到时候一定会跟您说,让您来参加婚礼。” “好好好,那我就等着了,到时候我来给新娘设计礼服,保证惊艳全场。”慕程脸上的笑意抑制不住,看着面前的顾言然真是越看越喜欢。 顾言然早就尴尬地走到一旁了,这些话他们俩好意思说,她可不好意思听。 她走到镜子旁,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眉眼染上笑意,她慢慢抚摸上右脸,心中默念:一定会好的,这样才配得上他,不是吗。 她看着镜子中说自己,与记忆中的刘楚佩模样慢慢重合,不像,却又神似。 “养长发吧。”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,缓缓将她包裹,温柔地让她不想逃离,“适合你。” 他轻轻抚上她的秀发,指尖也带着清香,他突然很想看到她长发及腰的样子,那必定是楚楚动人的。 “好。”顾言然笑了笑,时间太久了,她都快要忘记自己长发的样子了,既然他喜欢,那她就慢慢养着。 从镜子里看去,温言之的身子从背后轻靠着她,头靠在她的肩膀处,有些暧昧,顾言然试图推开她,“慕姨还在呢,别让人笑话了。” “慕姨去隔壁拿东西了。”温言之没有松开她,反而将她环住,“真的很美,很适合你。” “你带我来这儿,就是为了让我来试这件旗袍?” “不完全是。”他语气轻柔,空气中都带着醉人的暖意,“我还想让慕姨见见你,我想让我在乎的人和在乎我的人都知道你,都看到你的好。” “慕姨是我妈的发小,是看着我长大的,也算得上是我干妈,她以前就跟我说过,要是遇到了喜欢的人,就带她来见她。” “慕姨做了二十几年的旗袍,给我妈做过,给我姐姐做过,她说她有遗憾,就是还没有给我未来的妻子做过。” “我那时还笑她想太多,她怕是一辈子等不到了,因为我不认为我会娶妻生子,后来遇到你之后,我就在想,长辈果然是长辈,她们都知道,心再硬的人也会有被融化的那一天,只是那个人来得早或晚罢了。” “我觉得,你来得不早不晚,刚刚好,我也很庆幸,来得那个人刚刚好就是你。” “我没有没有什么大的追求,只希望能择一城终老,遇一人白首,平平淡淡就好。” “我有时候在想有些事情好像就是冥冥注定,我抛弃了整个温氏商业帝国,做了一个考古学家,还跑去学校教书。”他轻笑了一声,“有很多人不理解我,但我知道,每一件事都有他存在的道理,或许我这条路的选择,就是因为你也在这里。” “以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会如何,变数太多,我无法掌握事情的发展,但只有一点我很确定,我不希望那些变数里有你。” 顾言然一直静静听他说着,没有开口说一个字,她眼里早已泛起了泪花,这是她第一次听他如此情真意切地说出这么长一番话来。 说心里没有波动,肯定是假的。 “言然——”他在她耳侧轻轻呼唤了她一声。 这么多年来,有很多人这么叫过她,可是没有一个让她有此刻这般的悸动,他的声音缱绻,带着迷人的醉意。 “等你毕业了,我就娶你。”他没有问她“好吗”,这句话不是询问,而是一个承诺。 顾言然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下了,他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响,与另一道声音重合: “阿佩,等你及笄了,我便娶你。” 那时的她是怎么说的?她说:“言之,你不娶我也没事啊,换我来娶你,我把你招进公主府不就成了?” 顾言然也不知此刻的眼泪究竟是激动还是酸涩,或许两者都有吧。 “怎么了?”温言之感觉到她有些不对,抬起头便见她眼角的泪痕,他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,“都怪我,不该对你说这些。” “怎么!不对我说你还准备对别人说不成!”顾言然在他胸口锤了一下,表示自己的不满。 “不敢不敢。”温言之立马讨好。 顾言然见他这样,破涕为笑,“你要是说话不算话,我可是要找许亦琛把你腿打断。” “放心,他没有那个机会的。”温言之从口袋中拿出纸巾替她擦了擦眼泪,“这么大个人了,还哭鼻子,到时候被慕姨看到了,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。” “你就是欺负我了。”顾言然自己不知道,她说这句话的时候,有些撒娇的意味。 “怎么,我来得不是时候,打扰到你们俩了吧。”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里面的氛围。 “没有没有。”顾言然怕温言之又说出什么吓死人不偿命的话,赶忙在他准备开口前解释道。 “我替你去拿了配饰,搭这件旗袍正好,来,你试试。”慕程走过来,将一直白玉镯子戴进了她的手腕。 吓得顾言然手一缩,她如何不明白,这哪里是她说的什么配饰,而是给她的见面礼。 慕程知道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,早在她准备抽出手的时候,就将她的手握紧了,白玉镯子缓缓扣进她的手腕,不大不小刚刚合适。 她笑了笑,“真是有缘分,这旗袍是为你量身打造的一般,这镯子也是。你要是不收啊,我可生气了,第一次见你,我也没什么好东西,这旗袍和镯子就当见面礼了,你可不要嫌弃。”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