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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自己也知道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线索,想想罢了,还是回学校了。 “不用了,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,他同意了我才打电话给你的。” 这……教授的这招先斩后奏当真是练得炉火纯青啊,到头来她的意见倒是一点也不重要,她无奈地笑了笑。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,她也见怪不怪了。 “好,教授,我明早就回来,您早些休息。”她道了别,挂了电话,又拨给刘伟岸说了些话,便着手整理东西。 她的东西不多,只带了几件换洗衣物,浅浅地放了半个行李箱。 她看了眼桌上的那盏灯,跑去楼下跟前台要了一个适合的小纸箱,将那盏灯装了进去。 还是带回去吧,她——有些舍不得。 小纸箱一放,这才显得行李箱有些拥挤。 她定了第二日最早的一班车,免不了要早起,她定了闹钟,给方诺又发了一条短信,告知她明日她要先回去,便将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。 晚上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吃,她到楼下找了家小餐馆点了两个小菜。 手机被落在了房内,自然没有接到温言之拨来的几个电话。 吃完饭,又在楼下走了片刻,才回了酒店。 拿起手机,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,没有备注,她疑惑地拨了过去。 那头很快被接起。 “您好,哪位?” “是我。”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传来。 顾言然一愣,她万万没想到是温言之。 “有事吗?” “你回去了?” “嗯,回去了。”她已经回了酒店,不过明日也要回学校了。 “好。”他的语气淡淡。 “少抽点烟。”她仿佛能瞧见温言之此刻坐在车里抽着烟的场景,脱口而出。 “你怎么知道我在抽烟?”电话那头噗嗤一笑,将手中的烟熄灭。 顾言然一愣,她只是是感觉而已,“只觉得你有些不开心。” 温言之没有回她这话,只是说了句早点休息,便挂了电话。 一早,她醒在了闹钟前,她起身将闹钟取消,见另一张床上方诺缩在被窝中熟睡,想来,昨晚她应该很晚回来,她睡的沉,没有发觉。 她轻手轻脚去洗漱,怕吵醒她,走的时候也是轻轻扣上门。 这两天都是各校学生返校日,她来得早,人倒不是很多,两个多小时后,在东城下车时,车站中人才多了起来。 她上了出租车,先回了趟家,将行李箱快速整理了下。 她打开里面的纸箱,她仔细瞧了瞧里面的灯,幸好,完好无损,她才将灯摆在卧室的飘窗前,在关上卧房门时又瞧了一眼。 离开家就直接去了东大,学校里也有不少学生提前回来了,走在路上,擦肩而过的几个女生见到顾言然,皱了皱眉,险险地避开了。 她习惯了,自顾向学校的文史馆走去,门没有关,她推门而今,馆中站着一个头发半白的身影。 “金教授。”言然走到他面前。 “小顾来了啊。”他抬起头,看到顾言然,一脸慈祥,“你来看看。”他摘下老花眼镜,放到一旁,揉了揉眼,年纪大了,时间一长,这眼睛就有些受不了。 “好。”顾言然向着他手边看去,她这才明白金教授为何执意叫她回来了,面前这石碑碎成了数十块,又有许多缺角和磨损,零零散散被摆在桌上,都还未被整理过。 顾言然走近了瞧了眼,上面的碑文刻得很浅,在磨损之下,好些字也看不清楚了。 “怎么样?”这写碎块他也很是头疼,明显都是碎裂之后再二次破坏,单单靠裂纹根本拼接不起来。 “我试试吧。”顾言然戴上眼镜和手套,她眼睛有些轻度近视,并不影响平时生活,但做文字研究时,时间一长,还是有点影响。 “教授,您忙您的,这边都交给我好了。”顾言然给了金教授一个安心的眼神。 “我是很放心你的,我先去整理其他资料了,你有问题就来找我。”金教授戴上眼镜,拿起一旁厚厚一沓纸,走到里间。 顾言然这才低头专心拼接着手中的石碑,因为碎得过于严重,只能先识别碑文,再做拼接。 碑文上的金文不难辨认,倒是因为石碑有缺块,粗略看下来,缺了不少内容,碑文不能连贯。 她取过一旁的铅笔和纸,分别将石块上的碑文写下,在纸上多次划划圈圈,费了些功夫,才勉强将碑文连贯起来。 碑文记载的皆是主人的生平事迹。 基本工作做好之后,后面的拼接快了很多。 她将刻有碑文的几块挑出拼接,其他的碎石就放在一旁不管了。 那些不是她的强项,就如同那次温言之拼接瓷器碎片一般,她根本插不上手,不帮倒忙就不错了。 况且,如今金教授也只是叫他将碑文翻译,她也不好将时间花费在其他地方,着实是浪费时间。 一个小时后,碑文初见雏形,果不其然,单单刻有碑文的石块就少了五块,顾言然只能将缺少部分空余在那。 她摘下眼镜,取下手套,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。 一旁的玻璃柜中摆放着笔墨纸砚,她一一取出,将宣纸平铺在一旁的桌上,取了一支笔,蘸了墨,在宣纸上临摹碑文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