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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留在堂内将米价的事情处理一下,我先去趟书房。”萧梓穆对着殷广波吩咐。 衙差又吩咐人去叫了师爷过来辅助殷广波,接着去前面给萧梓穆领路。 殷广波闻言入了堂后便留了下来,辛涯尾随着萧梓穆进了后院。 入了书房后,萧梓穆示意大哥坐下,温声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 “小人名叫丘保才。”大哥不敢落座,有些不安的立在一旁。 辛涯见萧梓穆使了个颜色,便伶俐的将丘保才摁到了凳子上,又给他倒了杯茶,对着他道:“殿下让你坐你便坐,让你喝你便喝,让你说什么你就老实交代。” 萧梓穆蹙眉,撇了辛涯一眼,略微有些不悦,觉得他过于莽撞,怕吓到了丘保才。 谁知再看向丘保才的时候,他却安分的坐了下来,甚至还敢伸手端了茶盏喝了口茶水,不由心中感慨,有时还是直接下令来的实在。 “令弟为寇多久了?对山上的那些人可熟悉?”萧梓穆见他喝完了茶,整个人也不抖了,便开口问道。 此时,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吊儿郎当的声音。 “别逼问我哥,有什么冲我来。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,山上的人老子不认识,要杀要剐悉听尊便。” 第189章 安寨 随着屋外传来的话语,刚刚才坐上凳上喝茶的丘保才,被一口水给呛到。 一边咳着一边又给跪了下去,还未来得及说话。 屋外想起了衙役的声音:“殿下,丘保华带到了。” “让他进来。”萧梓穆眉头轻蹙,听了屋外的粗鄙的言语心中略感不悦,不明夏初为何要寻这些个人。 书房的门被推开,一位约莫四十来岁,七尺出头的汉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。 他穿着一身因洗了多次而略显破旧的短打,双手带着枷锁,发髻有些许凌乱,双目却是如虎。 与哥哥丘保才的骨瘦如柴截然相反,他生的很是魁梧,只是一脸的匪气。 此时,正大剌剌的站在萧梓穆的面前。 昂首挺胸,丝毫不惧。 丘保才见状又开始哆嗦了起来,他从后面用力锤了丘保华的膝盖,意图让他跪拜。 谁知丘保华左腿只是微微曲了一下便立的笔直。 “干什么玩意啊哥,老子为什么要跪他?”丘保华话音刚落,辛涯闪身掠到了他的后方,右手以掌按在他的肩上,用力下压,双腿膝盖又顶向了他的膝盖。 丘保华“扑通”一声便跪了下去。 “格老子的,你偷袭。”丘保华跪下后还被辛涯按着肩膀。 是以,他此时还起不来。 只能扭头面带悻悻之色,骂了辛涯一句。 萧梓穆扶额头疼,自小到大遇见的人对他皆是彬彬有礼。 即便像杜丞相那种权倾朝野的重臣对他心生不爽,可是表面还是得客客气气。 哪曾见过这种泼皮。 “保华你规矩点,好好说话,这位可是当今的七殿下。”丘保才一巴掌拍在丘保华的后背之上,一副怨怼的模样。 “天之骄子不在深宫养尊处优,跑到这民不聊生的古皖来做什么。”丘保华冷哼了一声,开口讥讽。 “你读过书?”萧梓穆闻言颇为惊讶。 丘保华嗤了一声,头撇了过去,俨然不打算回答。 “之前的古皖没闹饥荒的时候,我们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的。保华小的时候不仅读过书,还参过军呢。”身旁的丘保才赶紧出声,替了弟弟作答。 “哥,你是不是傻,怎么什么都说。”丘保华侧目埋怨的瞪了哥哥一眼。 “噢?之前跟的哪位将军?”萧梓穆听完倒是来了兴趣,读过书还参过军,怎么就跑去落草为寇了。 丘保华对着哥哥一脸肃颜的摇了摇头,示意他别说。 丘保才看了看弟弟的脸,又看了看萧梓穆,半响后还是开口道:“他之前入的是赵家军。” “赵老将军治下向来严谨,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不懂尊卑的兵匪。”萧梓穆故意激了一句。 “老子当山匪是老子自己的事,跟赵老将军一点关系都没有。要不是五年前古皖饥荒闹的严重,哥哥书信给了我,老子也不会回来落魄成这样。”丘保华态度虽然蛮横,但是提到赵老将军的时候,神色还是极为尊敬。 “赵老将军培养了你这些年,让你学了一身的本事,就是为了让你占山为王,欺负弱流的?回头我倒是要好好问问,他一手带出来的兵,可太有能耐了。”萧梓穆嘴角牵起一抹嘲笑,又是故意嘲了一句。 “都说了是老子自己落寇,别把屎盆子扣在赵老将军头上,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。赵老将军戎马一生,就算你贵为皇子,也轮不到你去说道他。”丘保华情绪有些激动,对赵老将军极为维护。 “若不是古皖民不聊生,老子何至于去占山为王落草为寇,欺负弱流?老子向来干的都是劫富济贫,从未洗劫过弱流之辈。”他看了看座上细皮嫩肉、面若冠玉的美少年,不屑的冷哼了一声。 “殿下,这事儿可是真的。虽然保华做了山匪,可若是没有他接济乡亲,饥荒闹出来的第二年,这古皖怕是要多死好些个人呐。”丘保才抹了把泪,替弟弟求起情来。 “你先起来。”萧梓穆心中颇为感慨,对着丘保才温声说着。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