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1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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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素敏得意地笑了,弯下腰将小男娃捞了起来,抱到她的面前骄傲地道:“这是我儿子!” “来,儿子,告诉你沈姨母,你今年多大了?叫什么名字?”她又低着头去吩咐怀中的男娃。 小家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,伸出两根小胖指头,奶声奶气地道:“我叫墩墩,今年两岁啦!” 沈昕颜的笑容有几分僵硬,轻握着墩墩那肉乎乎的小手,努力让自己笑得更加亲切些:“墩墩真是个乖孩子!” 小家伙一听,当即高兴地笑了,那眉眼弯弯的模样,与同样笑容不改的许素敏更加相像了。 沈昕颜不死心,待紫烟抱着墩墩到一旁哄他玩后,这才压低声音问:“墩墩是你收养的孩子吧?都说谁养的孩子像谁,这话当真不假,不知道的,乍一见你和墩墩,还以为你们是亲母子呢!” 许素敏无辜地眨了眨眼睛:“我们是亲母子啊!” “什么?!”尽管心里或多或少已经有了猜测,可得到她亲口确认时,沈昕颜仍忍不住震惊。 “你、你疯了?!你可知道,你……外头的唾沫子都能将你淹死!”她恨铁不成钢地刮了她一眼。 许素敏丝毫不在意:“人家爱怎么说便怎么说,难不成说多了我还会掉层皮?堂里那些老家伙尚且奈何我不得,旁人又算得了什么!” “你、你倒不如对外宣称这是你收养的孩子,如此一来,对你,对孩子都好。” “不行!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,做什么要鬼鬼祟祟的,我偏要他光明正大地以我亲儿子的名份现身人前!”许素敏想也不想地拒绝。 事实上,并不只是得沈昕颜一个人这样劝自己,可她就是不愿。 “你以为背一个私生子的名声,对墩墩便好么?”沈昕颜被她气到了。 “名声?我若在乎这些,便不会生下他来了。他如果连那些狗屁名声都在乎的话,那也算不得我的儿子了!”许素敏嗤笑。 “你……”沈昕颜已经被她气到不知该说什么了。 她深深地呼吸好几下,直到感觉那股恼意压下了不少,这才又问:“那他的亲生父亲是谁?” 要让她知道是哪个野男人,必定想法子剥掉他一层皮! 许素敏眼眸微闪,少顷,理直气壮地道:“他的亲生父亲也是我!” 不气不气,她不生气不生气…… 沈昕颜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,她真的不生气不生气,可那股怒火真的怎么也压不住,终于还是用力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:“你今日来是存心要气我的不是!” 第154章 许素敏被她掐得倒抽一口冷气,连忙拱手求饶:“好妹妹便饶了我吧!” 沈昕颜恨恨地松开手:“那你从实招来, 墩墩的亲生父亲是谁?” “问这个做什么, 再怎么说儿子也是我一个人的, 我还要让他将来继承我的家业呢!”想到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,许素敏得意极了。 “那些老家伙以前总因为我是妇道人家而不服,被我剥下了几层皮后便老实了。接着又打起我女儿芸芸的主意, 以为哄住了芸芸, 让他们家的小子日后娶了她, 我许氏的家产便也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。” 想到夭折了的女儿,她脸上难免有些黯然。 沈昕颜自然也知道她与前夫有一个女儿, 不过很小的时候便夭折了, 见状拍拍她的手背, 无声安慰。 许素敏感受到她的善意, 朝她笑了笑以示自己没事。 “再后来,芸芸不在了,他们便打起了过继的主意, 嗤, 真当我是那等瞎眼的,看不出他们眼中的贪婪。我的东西, 纵是拿去扔了, 也绝不会便宜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!” “所幸老天有眼,将墩墩赐给了我,这辈子他都姓许,也只会姓许!他的母亲是我, 父亲也是我!”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抛出后,沈昕颜便沉默了。 片刻,她低低地叹了口气,已经再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,朝着紫烟招了招手,示意她将小家伙抱过来。 将墩墩抱在腿上坐好,仔细地打量着他的五官,见他生得玉雪可爱,容貌肖似他的亲娘,除此之外,还让她生出一种别样的熟悉感。 “怎样?这胖小子像我吧?一看就是我的儿子!”许素敏语气难掩骄傲。 这小子生就一张极似自己的脸蛋,根本不用她多说,旁人也无法质疑他不是许氏的骨肉。 “儿子。”小家伙鹦鹉学舌过后,抿着小嘴笑得好不欢喜。 “咦?墩墩居然还长着两个小梨涡。”沈昕颜眼尖地发现小家伙抿起小嘴的时候,嘴角两边各有一个小小的梨涡便调皮地跳了出来。 许素敏眼神又闪了闪,生怕她再多想,连忙哄着儿子又叫姨母。 “姨母!”小家伙相当听话地响亮唤了一声。 “哎!”沈昕颜欢喜地应下,再顾不得梨涡的事了,搂着他耐心地诱他说话,听着那软软糯糯的声音,她简直喜欢到不行。 许素敏见状终于松了口气,只下一刻又觉得自己小题大作了,难不成天底下就那个人长着梨涡? 沈昕颜逗了小家伙一阵子,又喂他吃了一块软软香香的点心,见小家伙很快便脑袋一点一点的,便亲自将他安置在里间的软榻上,吩咐丫头好生照顾,这才又与许素敏说话。 “当年你突然走了,便是因为发现自己有了身孕?” 许素敏笑了笑,倒也大大方方地道:“是啊!” 果然如此,她早就应该猜到才是!沈昕颜恍然。 若是在京城怀上的,那是不是代表着这孩子的亲生父亲……随即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,不让自己再去探究墩墩的身世。 听了许素敏那番话后,她便知道这个孩子对她的重要性。 许素敏迫切需要一个继承人,因为无后,又因为拥有一大笔让人嫉妒的丰厚身家,她早就引来不少人的虎视眈眈,如今她有了亲儿子,至少可以挡去一部分人的念想。 自然,这个孩子同时也会备受瞩目,盯着他的人必定也不会少。 既然不愿再深究,她自然而然地转了话题,闲话间不经意地提到了离家出走的荣哥儿,许素敏有几分不确定地问:“荣哥儿?可是你那位庶妹的儿子?” “是他,你认得他?”沈昕颜意外。 “曾经见过两回,只不过两回见他时,他都是与你那庶妹一起,也因为此我才知道他们是母子。若是他的话,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了。” “你知道?”沈昕颜更加意外了。 “我在回京途中,曾在码头上见过他,那时候他正替人搬货物赚取工钱,我那时只觉得他脸熟,倒不曾怀疑他的身份。如此看来,这小子倒是个有几分骨气的,自力更生,不愿依附别人。”许素敏倒是颇为欣赏。 “在码头替人搬货物赚取工钱?”沈昕颜吃惊,倒也没想过那般娇生惯养的荣哥儿还会有这样的一面。 “不错,便是离京城不远的南坞码头,我也是前日见过他,你们这会儿派人去的话,运气好想来还能找得着,运气若是不好,说不定他已经赚够了钱走了。” 沈昕颜一听,连忙吩咐人赶紧去南坞码头找人。 “其实,男子汉大丈夫,出去闯闯也好,难不成他还能一辈子靠着你们?出去闯闯,说不定哪天便闯出个名头来了,以后腰板子也能挺得直些。”许素敏倒是不以为然。 “瞧你说的,难不成将来你也舍得让墩墩孤身一人到外头闯?”沈昕颜没好气地瞪她。 “有什么舍不得的,他可不能与你们这些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儿相比,若是拳头不够硬,心肠不够狠,经历的风雨不够多,日后怎样才能镇得住堂里那帮人!” “我们姓许的可不讲什么身份高低,比的就是谁的拳头硬,谁的手段狠!可不会因为你父辈是家主,便真把你当未来的家主一般供着。” “不但不会,反而还想方设法使劲往死里整你,就怕你命太长活太久!” 沈昕颜虽然没有经历过她口中所说的腥风血雨,但也觉得男子还得自己立得起来,仅靠着父辈的余荫是无法长久的。 只是,荣哥儿到底年轻,纵是要出去闯荡,身边也不能全离了人才是! 到天边升起晚霞的时候,许素敏便带着已经睡醒了的儿子告辞了。 沈昕颜亲自送了她出院门,看着这对母子的身影渐行渐远,她的脸上不知不觉地扬起了笑容。 她想,有个孩子也好,便是不为了家业,好歹也能有个人陪着。 “跑得这般快,若是摔疼了可不许哭鼻子。”许素敏眼神柔和,望着松开了她的手,撒欢似的迈着一双小短腿朝前冲的儿子,提醒道。 小家伙跑得可欢快了,若不是负责照顾他的两名侍女有些拳脚功夫,还不一定追得上他。 “哟,这是打哪来的小家伙?”正从外头归来的魏隽航迎面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朝自己冲来,下意识地伸手去将他牢牢地抱住,一打量,发现并不是自己府里的孩子,诧异地问。 “这孩子,都说了不准跑这般快!国公爷,数年不见,国公爷倒是愈发有国公的气度了。”许素敏笑着上前,不动声色地将儿子接过来,交给身后的侍女。 “原来是许夫人,当真是数年不见了。这……是夫人的孩子?” “正是!” “原来夫人已经婚配,倒是在下鲁莽了,只不知如今该称呼你为许夫人呢,还是……” “还是许夫人!”许素敏面不改色,但既没有肯定,也没有否认他那句‘已经婚配’。 “原来还是许夫人。”魏隽航自然而然地以为她的夫君也是姓许。 虽说世间大多数家族都是不同意同姓通婚的,但也不排除有例外,这许氏一族家风素来彪悍,只要不是同族同宗,想来便是同姓通婚也不算什么。 两人客气了几句便各自离开了。 一直到再也看不到魏隽航的身影,许素敏才轻吁了口气。 她有把握瞒得过沈昕颜,可没有把握瞒得了这个总让她觉得有些莫测的国公爷。再望望在侍女怀里还不安份地四处张望的儿子,她揉揉额角。 这小子,既然生了一张像自己的脸,为何多此一举又遗传了他亲老爹那对不协调的梨涡。他亲老爹那一对,若不细看还瞧不出来,这小子倒好,只一笑,那对梨涡便跳出来耀武扬威了,这不是给人添乱么! 正这般想着,墩墩便转过脸来,冲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,瞬间便让她神情柔和了下来。 而前去寻荣哥儿的人最后还是空手而回,沈昕颜叹了口气,只能吩咐着继续寻找。 *** 周懋离京那日,天空飘着毛毛细雨,路上的行人或步伐匆匆,或撑伞信步雨中。 他的面容消瘦,身上的衣袍有些宽松,也显得他这段日子并不好过。 “府里诸事便交给你们夫妻了,日后你俩只需安安稳稳地过日子,好生将我那未出世的孙儿抚养长大便是,无关之事莫要理会。”神情平静地叮嘱长子夫妇,见他们点头应下,他还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。 “父亲,你与母亲也要多多保重,孩儿不孝,未能……”周昶呜咽着。 “莫要再说这种话,你的孝顺我与你母亲都知道。”周懋叹了口气。 “大哥,你放心吧,爹娘还有我呢!”周卓拍拍胸膛,向兄长保证。 此次离京,周懋夫妇带着次子而去,京中的府邸便留给长子夫妇。 周昶不放心地叮嘱了弟弟几句,又略带犹豫地问:“阿莞……” 周懋垂眸,良久,喟叹般道:“阿莞……便也交给你了。她心思重,若是……” 若是什么,他没有明说,周昶也没有问。 只一听父子二人提到女儿,一旁的温氏便忍不住低泣起来。 周懋轻拍了拍她的背脊,无声安慰了一会儿,终于一狠心,吩咐:“启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