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国:关家逆子,龙佑荆襄 第340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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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絮中,她也听不清楚这中年男人究竟在吟些什么。 直到阮瑀踏步行至关银屏的面前,他抬起眼,迎上关银屏的目光:“曹贼召我做官,我三次不应,躲入深山,却不想此曹贼纵火焚山,逼我做官……我曾写‘奕奕天门开,大魏应期运’,此皆违心之作,终于……终于等到刘皇叔的人了!你们若早至……我……我早就降了呀!” 言之凿凿。 关银屏不知道,眼前的这位,可是曹操颇为欣赏的文人,北方的檄文一半出自陈琳,一半就出自他的手。 当然,这些对于关银屏一点儿也不重要。 她接过印绶与户薄,嘴角微微咧开,露出了淡淡的笑意。 ——『果然是兵不血刃,四弟的预言真准哪!』 …… 江夏,邾县。 廖化与诸葛恪带五千人赶到这里时,邾县的一众文武早就城门洞开,乃至于还在城门前,备上了酒食。 因为雪絮的飞舞,一些酒的坛口布满了雪絮,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。 廖化与诸葛恪正值疑惑。 有官吏已经行至两人的面前,“禀两位将军,我们县令与县尉已经北逃了,这里只剩下我们,我们……我们如何敢抵抗天兵?我们……我们降了!” 廖化警惕的观察着眼前之人,满是疑窦的问道:“县令与县尉知道北逃?那为何你们不逃?” “县令与县尉的家人在北方,若然归降,家人性命不保,我等均是本地人,家人均在这里,谁占据这里,我等就向谁效力。” 这官吏回答的很实在。 而他的话,让诸葛恪宛若突然悟出了什么。 “我知道了……” 廖化回头望向他。 诸葛恪淡淡的道:“我总算明白,我与云旗公子的眼界差在哪里……” “这江夏,在我看来只是一座座冰冷的敌军城池,可在云旗公子看来,这里从来就不是敌方的城郡,这里只是住着一群群的可怜的官吏与百姓啊!” “城头变换大王旗……无关乎汉还是魏,也无关乎曹贼还是皇叔!谁是县令……这里的官吏与百姓就跟谁!” 这个…… 廖化宛若看二傻子一样望向诸葛恪,他心里想说。 ——『这也用悟?』 可又想到,他俩都是为关麟公子做事,是一条船上的蚂蚱,当即态度就和缓了不少。 廖化故意重重的点头。 “——诸葛公子说的对呀!现在……什么也别说了,入城,接管城防!” 话说回来…… 关羽下令是五日内尽取江夏诸县。 可哪里用五日。 自从刘晔被擒,张允被杀,江夏水军悉数投降的消息传出,这江夏……早就已经倒戈了。 三日未过,整个江夏城,每座县城的城头均已经变幻大王旗咯! 对于江夏的这些官员、士卒、百姓…… 他们从无所谓的忠诚,他们效力的从来都只是这里的主人罢了! 大军进城,诸葛恪第一次站在一座县城的城楼上,他眺望着北境……北面便是广阔的南阳平原啊! 他眺望东南,那里便是合肥之后的寿春……是东吴穷尽国力也想抵达地方,是东吴能破局的地方。 他的心头不由得遐想连篇。 ——『这是……』 ——『这是“困兽犹斗”的东吴一辈子怕都无法眺望到的吧!』 心念于此,诸葛恪转过身,再度朝南望去…… 这次望向的是长沙的方向。 他喃喃道:“爹,孩儿……这一步选对了,可爹?你呢?怕是这次与云旗公子对垒,又功败垂成了吧?” 言及此处…… 一声幽幽的叹息从诸葛恪的口中吟出,消融在了那漫天雪絮之中,染上了洁白的色彩! …… …… 长沙郡,捞刀河畔,罗汉庄旁。 诸葛瑾本在看水,他的眼芒空洞,目视前方。 这河畔……是这一趟他与恪儿来到荆州,一切开始的地方啊。 如今,襄樊的大雪并没有覆盖到长沙。 小冰河期的天气就是这样。 同样的一州,荆北风雪,荆南明媚。 只不过…… 天上没有雪絮,却不意味着诸葛瑾的心头没有雪絮,事实上,他此刻的一颗心已经被冰雪包裹,无限冰冷。 ——儿子走了; ——局输了; ——又,又,又……又一次在推波助澜之后,搬石砸脚。 本想借杏林的势做出一些动静,可……结果,却是使得关麟的名望在杏林中传扬,连带着关羽的名望也水涨船高。 三日前的议论还是——关公怎么就生出这么个逆子。 可现在的议论,已经变成了——虎父无犬子啊! “呵呵……”诸葛瑾不由得苦笑……笑的很悲凉。 就在这时…… “——喲,这不是东吴的使者诸葛先生嘛?” 一道声音突然吟出,诸葛瑾回眸,身后的乃是关麟…… 而从他的语气中,诸葛瑾感觉到了明显的取笑,就像是胜利者面对失败者时,该有的嘲弄与戏谑一般。 “云旗公子来这边?是为了寻我?”诸葛瑾依旧站在原地,目光从关麟的脸上移回河面,心情宛若今日的“捞刀河”一般格外的平静。 “是,子瑜先生送给诸葛军师一块儿蓝田美玉,关麟总得替诸葛军师谢过子瑜先生吧?” 提到了诸葛恪,很明显,诸葛瑾的心情发生了轻微的悸动。 他沉吟了一下,闭上眼睛,神色极是疲累,唇边溢出一丝沉重的叹息:“恪儿与云旗公子年龄相仿,以后,就有劳云旗公子替我这‘伯父’去照顾他了。” 是“伯父”…… 而不是“为父”。 一字之差,父子变叔侄啊! “那是自然。”关麟唇边勾起一个邪邪的笑,继续道:“子瑜先生如此关心这位琅琊少年,我猜想如今的元逊一定也很担心子瑜先生吧?” “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 关麟直接摊牌:“这次推波助澜想必东吴与先生都没少出力吧?可最终,不说搬石砸脚吧?却是为我做了嫁衣,事儿办到这份儿上,先生回去要怎么向吴侯交代呢?” “这就不劳关四公子费心了。” “这次可没有儿子为你‘添字得驴’咯!” 关麟的话让诸葛瑾的心情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,他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起来。 他像是扛不住关麟这胜利者一般的口吻,他微微拱手,“若是四公子没别的事儿,瑾就先行一步了。” 说着话,诸葛瑾转过身,向前迈出两步。 关麟的声音接踵而出,“我送你一份大功如何?” 啊…… 诸葛瑾脚步一顿。 尽管知道关麟势必是没安好心,可……他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什么大功?” “你们的大都督鲁肃不是重病么?你把他接来,我让仲景神医救他。”关麟脱口道。 而这一番话,让诸葛瑾一怔。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 “鲁子敬可是个好人哪!”关麟笑道:“若是死在这病床上,那可就太可惜了!” 诸葛瑾意识到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。 他急问:“你的条件是什么?说出来吧!” “没有条件。”关麟一摊手。 他这次就是单纯的想救下鲁肃…… 诸葛瑾的目光变得警惕了起来,“似乎,四公子与大都督非亲非故,且素昧谋面吧?” 言外之意,没有条件,怎么可能?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,就别装了。 关麟依旧是一摊手,眼眸如同湖水一般平静,“真没有……” “你会这么好心?” “如果是别人,自然不会,但鲁子敬……他是厚道的人,也是老实人,我必须得发发善心,救他这一次。”